飞鸟星空&Asuka Starry sky

     当今的流行乐坛算够低迷了，可这不是说谁都没有机会，虽然网络下载的出现切割了很大一部分唱片销售的收入，但是依旧会有一部分出色的音乐人凸显出来，成为市场的宠儿。遥想去年的陈绮贞，苏打绿们在北展剧场开演唱会，说实话，那规模算不上大，顶多算个音乐Party吧，但是爆棚的人气，一票难求的销量状况，还是印证了陈绮贞、苏打绿们这些剑走偏锋的歌手们的乐坛地位。

     当今乐坛一片混沌，怎么出位、怎么突围？外行看热闹，内行抓符合，聪明的音乐人往往善于把自己打造成一类人追听的对象，苏打绿的知性路线，抓住的，也就是那些有点知识但又比较世俗、有点艺术感觉但又不是十分懂艺术的都市青年，分众的蓝海早已到来，一抓一大片的四大天王时代毕竟过去了。就连一向不追听流行的我，当年听到苏打绿《小情歌》里的那些古怪新奇的句子，譬如“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挨得离骚......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，写下我时间和琴声交错的城堡......”，也暗自心惊，好生喜欢。这些东西乍一听古怪，但细品品确实有点味道，最起码，苏打绿算懂一点诗的，不像市面上流行的大多数太过通顺的口水歌，“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”这样的词，真的是一听就够了，听了这些，你会觉得中国的文字怎么变得这样可怕，而苏打绿则不同，他们懂得词语的虚构，因为这样的虚构，所以有了一种淡淡的诗意，更靠近艺术。

     而这一次出炉的新片《春.日光》，虽然有点概念化（装模作样地在春和日光中间加个点，有点学习张爱玲阿姨的《色.戒》的嫌疑），但是此专辑总归还是严格贯彻了苏打绿古怪词作加流畅编曲的风格，比如“一滴苗如何绿出一池草”、“无声笛声快乐稻中苏醒”、“阡陌牧车、因你饶舌，雷声如灯，敲开了一年兴奋”，说实话这些句子我是不大懂（这不由地让我想起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象征主义诗歌，李金发他们就是爱这样说话），但是我相信苏迷们还是会用自己的方式给它们一个阐释，来支持“偶像”的杰作。

     现在的流行乐都喜欢抓“中国风”，苏打绿则似乎尤其喜欢先秦部分的古代文学，他们之前在《小情歌》里并置了“离骚”，这次又在《各站停靠》中夹了一段《庄子.齐物论》，紧接着来一段法语，真有点“旁征博引、学贯中西”的味道，也不管到底渗透了多少，两者到底合不合拍，反正“有”就是王道。古典文学和外语在苏打绿这里都成了符号化的文化消费品。这样用心的打造，你不能说他不好，因为还是要注意商业效果，唱片公司要有收益，而且苏打绿也从用符号化词作吸引文艺青年的途径上尝到了甜头，不由得不继续发展下去，只是在这个快速复制快速消费的时代，一次叫新鲜，两次还凑合，三次就叫审美疲劳了，苏打绿的自我重复，其实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为自己埋下了个坑，叫成也“怪异”败也“怪异”。要记住，求新求变，永远是乐坛的王道，王菲大姐之所以能这么久长盛不衰，就因为她够“文化”，还一会儿一个样，歌迷们永远跟在后面小跑，怎么都不愿放弃她。